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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原文及翻譯篇一
宋代:李清照
暖雨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酒意詩情誰與共?淚融殘粉花鈿重。
乍試夾衫金縷縫,山枕斜欹,枕損釵頭鳳。獨抱濃愁無好夢,夜闌猶剪燈花弄。
暖雨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sāi),已覺春心動。酒意詩情誰與共?淚融殘粉花鈿(diàn)重。
暖暖的雨,暖暖的風,送走了些許冬天的寒意。柳葉長出了,梅花怒放了,春天已經來了。端莊的少婦,也被這春意撩撥起了愁懷。愛侶不在身邊,又能和誰把酒論詩呢?少婦的淚水流下臉頰,弄殘了搽在她臉上的香粉。
蝶戀花:詞牌名。又名“鳳棲梧”“鵲踏枝”等。雙調,六十字,上下片各四仄韻。雨:四部叢刊本《樂府雅詞》作“日”,旁注“雨”。晴:四部叢刊本《樂府雅詞》旁注“和”;《唐宋諸賢絕妙詞選》《草堂詩余別集》《古今詞統》《古今詩余醉》《林下詞選》《歷代詩余》《漱玉詞》(詩詞雜俎本)作“和”;《花草粹編》、文津閣四庫全書本《樂府雅詞》作“清”; 《草堂詩余別集》注“一作清,誤”。初破凍:剛剛解凍。柳眼:初生柳葉,細長如眼,故謂“柳眼”。眼:《草堂詩余別集》注“一作潤”;《唐宋諸賢絕妙詞選》、《林下詞選》、詩詞雜俎本《漱玉詞》作“潤”。梅腮:梅花瓣兒,似美女香腮,故稱“梅腮”。腮:《唐宋諸賢絕妙詞選》、《林下詞選》、詩詞雜俎本《漱玉詞》作“輕”。花鈿:用金翠珠寶等制成花朵的首飾。
乍試夾衫金縷(lǚ)縫,山枕斜欹(qī),枕損釵(chāi)頭鳳。獨抱濃愁無好夢,夜闌(lán)猶剪燈花弄。
少婦試穿金絲縫成的夾衫,但心思全不在衣服上面。她無情無緒的斜靠在枕頭上,把她頭上的釵兒壓壞了,她也茫然不顧。她孤單的愁思太濃,又怎能做得好夢?惟有在深夜里呵,手弄著燈花,心里想著愛侶。
乍:起初,剛剛開始。衫:《唐宋諸賢絕妙詞選》《草堂詩余別集》《古今詞統》《古今詩余醉》《歷代詩余》《林下詞選》《漱玉詞》(詩詞雜俎本)作“衣”。金縷縫:用金錢縫成的農服。山枕:即檀枕。因其形如“凹”,故稱“山枕”。山,《草堂詩余別集》注“一作鴛”。斜欹:《歷代詩余》、文津閣四庫全書本《樂府雅詞》作“欹斜”。欹:靠著。釵頭鳳:即頭釵,古代婦女的首飾。因其形如鳳,故名。夜闌:夜深。燈花:燈蕊燃燒耐結成的花形。
和風暖雨,湖面冰層已慢慢融化。柳葉發新芽,梅花綻放,已經感覺到春天將近了。這樣的時刻又能和誰把酒論詩呢?獨坐相思,淚融殘粉,就連頭上所戴的些許首飾,也覺得無比沉重了。
初試金絲縫成的夾衫,慵懶的斜靠在枕頭上,只把那頭釵壓壞也難以顧及。愁思太濃,又怎能做得好夢?直至夜闌人靜之時,仍剪弄燈花,以排遣愁懷。
初破凍:剛剛解凍。
柳眼:初生柳葉,細長如眼,故謂“柳眼”。梅腮:梅花瓣兒,似美女香腮,故稱“梅腮”。
花鈿(diàn):用金翠珠寶等制成花朵的首飾。
乍:起初,剛剛開始。金縷縫:用金錢縫成的農服。
山枕:即檀枕。因其形如“凹”,故稱“山枕”。欹(qī):靠著。
釵頭鳳:即頭釵,古代婦女的首飾。因其形如鳳,故名。
夜闌:夜深。燈花:燈蕊燃燒耐結成的花形。
暖暖的雨,暖暖的風,送走了些許冬天的寒意。柳葉長出了,梅花怒放了,春天已經來了。端莊的少婦,也被這春意撩撥起了愁懷。愛侶不在身邊,又能和誰把酒論詩呢?少婦的淚水流下臉頰,弄殘了搽在她臉上的香粉。
少婦試穿金絲縫成的夾衫,但心思全不在衣服上面。她無情無緒的斜靠在枕頭上,把她頭上的釵兒壓壞了,她也茫然不顧。她孤單的愁思太濃,又怎能做得好夢?惟有在深夜里呵,手弄著燈花,心里想著愛侶。
蝶戀花:詞牌名。又名“鳳棲梧”“鵲踏枝”等。雙調,六十字,上下片各四仄韻。
雨:四部叢刊本《樂府雅詞》作“日”,旁注“雨”。晴:四部叢刊本《樂府雅詞》旁注“和”;《唐宋諸賢絕妙詞選》《草堂詩余別集》《古今詞統》《古今詩余醉》《林下詞選》《歷代詩余》《漱玉詞》(詩詞雜俎本)作“和”;《花草粹編》、文津閣四庫全書本《樂府雅詞》作“清”; 《草堂詩余別集》注“一作清,誤”。初破凍:剛剛解凍。
柳眼:初生柳葉,細長如眼,故謂“柳眼”。眼:《草堂詩余別集》注“一作潤”;《唐宋諸賢絕妙詞選》、《林下詞選》、詩詞雜俎本《漱玉詞》作“潤”。梅腮:梅花瓣兒,似美女香腮,故稱“梅腮”。腮:《唐宋諸賢絕妙詞選》、《林下詞選》、詩詞雜俎本《漱玉詞》作“輕”。
花鈿(diàn):用金翠珠寶等制成花朵的首飾。
乍:起初,剛剛開始。衫:《唐宋諸賢絕妙詞選》《草堂詩余別集》《古今詞統》《古今詩余醉》《歷代詩余》《林下詞選》《漱玉詞》(詩詞雜俎本)作“衣”。金縷縫:用金錢縫成的農服。
山枕:即檀枕。因其形如“凹”,故稱“山枕”。山,《草堂詩余別集》注“一作鴛”。斜欹:《歷代詩余》、文津閣四庫全書本《樂府雅詞》作“欹斜”。欹(qī):靠著。
釵頭鳳:即頭釵,古代婦女的首飾。因其形如鳳,故名。
夜闌:夜深。燈花:燈蕊燃燒耐結成的花形。
此詞的具體創作時間不詳,應該是李清照前期的作品。在有的版本中,題作”離情“或”春懷“。當作于趙明誠閑居故里十年后重新出仕、李清照仍獨自留居青州時。趙明誠擔任地方官的時候,二人曾有過短暫的離別。
此詞很難確切系年,應該是李清照前期的作品。在有的版本中,題作”離情“或”春懷“。當作于趙明誠閑居故里十年后重新出仕、李清照仍獨自留居青州時。趙明誠擔任地方官的時候,二人曾有過短暫的離別。
此詞《唐宋諸賢絕妙詞選》、《草堂詩余別集》、《古今詞綜》等都題作“離情”,而《草堂詩余別集》還注云:“一作春懷”。由此看來,這些恐均非原題,是后人據詞作內容添加的;此外,“春懷”與“離情”確也概括了詞作的主要內容。從詞作的內容與風格來看,這首詞當寫于詞人婚后不久,夫妻小別,李清照獨居時。
“暖日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開首三句,詞人放眼室外,由春景落筆。但見初春時節,春風化雨,和暖怡人,大地復蘇,嫩柳初長,如媚眼微開,艷梅盛開,似香腮紅透,到處是一派春日融融的景象。詞人前期生活雖然沒有大的波折,但以其獨具的才情、細膩的情感,以及對外部世界敏銳的感悟、強烈的關注,常有出人意表之想。表現在詞作里,就是經常慧心獨照,發人所未發,見人所未見。“暖日晴風”似還不足以表達春天到來的特征,而緊接以“柳眼梅腮”(此句歷來被稱為“易安奇句”),則使到來的春天更直接、更形象。李商隱在《二月二日》一詩中有“花須柳眼各無賴,紫蝶黃蜂俱有情”,蘇軾在《水龍吟》詞中描繪柳葉情狀是“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看來女詞人受此啟發,抓住兩個極具特點的事物,寫出春天的生機。第三句的“已覺春心動”,從語意上看,是對春天來臨總的概括,實亦是自己懷春之情已動之流露。詞人游春、賞春,目睹良辰美景,必有所思,這句也暗啟后二句詞人所抒發的情思:“酒意詩情誰與共?淚融殘粉花鈿重。”女詞人的細膩、敏感的思緒與感悟進一步強化,面對如此大好春光,自然便聯想到自己獨處深閨,孤棲寂寞,這與往日和丈夫趙明誠一齊把玩金石,烹茗煮酒,賞析詩文的溫馨氣氛形成強烈反差。一個“誰與共”,道出此刻詞人內心的苦澀。緊接著詞人用一個細節來進一步形容自己內心的苦澀,淚水流淌,臉龐上的香粉為之消融,心情沉重以致覺得頭上戴的花鈿也是沉甸甸的。
詞作的下片,詞人以細微的筆觸,緊承上片末句,著重刻畫自己具體的閨中寂寞生活。“乍試夾衫金縷縫,山枕斜欹,枕損釵頭鳳。”春暖天晴,春裝初試,然而詞人卻足不出戶,去觀賞那美好的春景,卻斜倚在山枕上,以致把精美的釵頭鳳給壓壞了。“山枕”,即檀枕,因其如“凹”形,故稱山枕。詞人不出戶觀賞春景,是因怕良辰美景觸引傷感之情,二是表明其心境郁悶,慵懶至極。一個“損”字,也暗示詞人慵懶、無精打彩。末二句:“獨抱濃愁無好夢,夜闌猶剪燈花弄。”愁本無形,卻言“抱”,可見此愁對其來說有多“濃”,多重,更何況是“獨抱”,此情更是難堪。“無好夢”,是說現實很寂寞無聊,想在夢中去尋求慰藉,但卻始終無法進入夢鄉,直至夜闌人靜之時,仍剪弄燈花,以排遣愁懷。“猶”字寫活了詞人百無聊賴的情態。此外,剪弄燈火,古時婦女常藉以卜數夫君之歸期。這兩句寫得極為細致、生動,看似毫不經意,如敘寫生活本身,實是幾經苦煉,沒有生活經歷和深厚的藝術功力是無法寫就的。清詞論家賀裳評這兩句為“入神之句”(《皺水軒詞筌》)。
全詞從白天寫到夜晚,刻畫出一位熱愛生活、向往幸福、刻骨銘心地思念丈夫的思婦形象。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二
作者:張鳴善
漫天墜,撲地飛,白占許多田地。凍殺吳民都是你!難道是國家祥瑞?
漫天飄墜,撲地飛舞,白白地占了許多的田地。把黎民百姓都凍壞了,說什么是國家祥瑞?
⑴白占:強取豪奪。
⑵吳民:明蔣一葵《堯山堂外紀》原作“無民”。《全元散曲》校記:“疑‘無民’為‘吳民’之訛。如作‘吾民’亦通。”
⑶難道是:哪里是。祥瑞:瑞雪兆豐年。
此曲借詠雪諷刺豪強惡霸,為百姓鳴冤,寓意深刻。據明蔣一葵《堯山堂外紀》卷七十六載:“張士誠據蘇時,其弟士德攘奪民田以廣園囿,侈肆宴樂。一日雪大作,士德設盛宴,張女樂,邀明善詠雪,明善倚筆題云……”。寫作亦有特色,如任訥所云:“此詞鋒利無匹,足令奸邪寒膽,自是快事。尤好在詠雪甚工,無一語蹈空也。”(《曲諧》)。作者為失地農民喊出了抗議的聲音。此曲對雪大聲斥責,指出其凍殺人的罪惡行徑,沉痛嚴峻,顯示了元人北曲獷悍樸質的風格。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三
春水迷天,桃花浪、幾番風惡。云乍起、遠山遮盡,晚風還作。綠卷芳洲生杜若。數帆帶雨煙中落。傍向來、沙觜共停橈,傷飄泊。
寒猶在,衾偏薄。腸欲斷,愁難著。倚篷窗無寐,引杯孤酌。寒食清明都過卻。最憐輕負年時約。想小樓、終日望歸舟,人如削。
正是桃花水漲時,又幾番風險浪急。陰云乍起,將遠山層層遮蔽。 入黃昏,風吼不息。生滿杜若的沙洲,翻卷著綠色和香氣。幾片風帆,落下在迷蒙煙雨里。行船傍突入江中的沙嘴停泊,一股飄泊的憂傷在心中升起。
夜間春寒未退,偏又被薄人無寐。悲腸欲摧,沉甸甸的憂愁擔不起。一個人靠著蓬窗,拿來酒杯獨酌,將不眠的愁思澆患。寒食清明都過了,輕易錯過了從前約定的日期,料想閨中佳人,整天登樓凝望盼船回,人瘦如削憑欄立。
桃花浪:亦稱桃花水。舊歷二三月春水漲,正值桃花開,故稱。
綠卷:一作綠遍。
數帆:幾片風帆。
向來:即適來。
沙嘴:即沙洲。
橈:槳,代指船。
衾:被子。
寐:睡著。
篷窗:船的窗戶。
輕負:輕易地辜負。
年時約:指與家中約定春天返家。
削:形容人體消瘦。
滿江紅,雙調九十三字,前闋四仄韻,后句五仄韻,前闋五六句,后闋七八句要對仗,例用入聲韻腳。以岳飛詞《滿江紅·怒發沖冠》最為有名。南宋姜夔始用平聲韻,但用者不多。
題中“豫章”,今江西南昌市。“吳城山”地名。據《太平寰宇記》:“南昌縣……吳城山在治東一百八十里,臨大江。”船經常航行到這里風浪所阻。張孝祥《吳城阻風》詩中云:“吳城山頭三日風,白浪如屋云埋空。”形象地展示了江濤洶涌的險惡景象。
此詞開頭“春水迷天”兩句,點出天氣驟變,風浪連天江面無比險惡。作者緊扣住詞題“阻風”下筆,而寫得氣勢雄偉。在舊歷三月,春暖雪化,江水猛漲,此時正值桃花盛開的的季節,故稱“桃花浪”。杜甫《春水》詩:“三月桃花浪,江流復舊痕。”詞里“風浪”二字連用,便在煙水迷茫的景象中顯示出了一股洶涌險惡的氣勢。“云乍起”二句承上實寫舟行所遇的險境。一個“還”字,既寫出江面惡劣的環境延續,又暗示了時間的推移。這樣開頭幾句就把行舟為風雨所阻的情況充分表現出來。“綠卷芳洲生杜若”二句,由遠及近,寫景如畫。“杜若”,香草名。屈原《九歌·湘君》:“采芳洲兮杜若。”在長滿一片嫩綠芳草的水洲邊上,舟泊煙渚,雨中落帆,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幅筆墨蒼潤的煙雨落帆圖。
“傍向來沙嘴共停橈”二句,寫停泊的情景。“向來”,即適來,“沙嘴”,即沙洲。晏幾道《玉樓春》:“停橈共說江頭路。”詞人產生遇風浪而飄泊天涯的情懷,這就為下片的抒情作鋪墊。
“寒猶在”以下四句,承上轉下,由景及情,描寫了寒夜停泊的情況。而“倚篷窗無寐”二句,更進一層,倚窗獨酌,借酒澆愁愁更愁,這既表現出人物的孤獨感,又是上文“愁腸”的進一步深化。“寒食清明都過卻”二句,筆墨宕開,但與作者當時的心境相連結。詞人想起清明節都已過去,自己早就誤過歸期,辜負了佳人相約的一片深情,心中充滿了焦慮和痛苦。
結末“想小婁終日望歸舟,人如削”,這句化用柳永《八聲甘州》“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的詞意。如果說柳永詞中的“誤幾回”更覺靈動,那么這里的“人如削”就更能傳神。唐代元稹《三月二十四日宿曾峰館夜對桐花寄樂天》詩:“是夕遠思君,思君瘦如削。”不過,詞中不是寫自己,而是從對方著筆。本來是自己思歸心切,卻說佳人在小樓里終日癡望希望自己歸來。這是出于自己的想象,是虛寫更展示了作者急切回去的心情,但運用了“終日望歸舟,人如削”這樣具體細致的情節描寫,不僅顯得真實,化虛為實,而且把埋藏內心的思歸意蘊充分刻畫出來。
這首思歸的詞作,以景起,以情終,全詞情景交織,然而在抒寫旅途停泊時的感情起伏動蕩,尤擅長于勾勒鋪敘。這與柳永擅長表現羈旅行役的題材而又盡情鋪展的格調是一脈相承的。
詞題點明作這首詞的緣由,詞人歸鄉途中被風阻于吳城山。開頭兩句與詞題“阻風”相照應。此詞開頭“春水迷天”兩句,點出天氣驟變,風浪連天江面無比險惡。作者緊扣住詞題“阻風”下筆,而寫得氣勢雄偉。”詞里“風浪”二字連用,便在煙水迷茫的景象中顯示出了一股洶涌險惡的氣勢。“云乍起”二句承上實寫舟行所遇的險境。一個“還”字,既寫出江面惡劣的環境延續,又暗示了時間的推移。這樣開頭幾句就把行舟為風雨所阻的情況充分表現出來。“春水迷天,桃花浪、幾番風惡。”原本平靜的春水突然煙霧繚繞,大浪迭起。此時正值桃花繁盛,在大風的吹刮下,形成層層波浪,氣勢雄壯,更有險惡之勢。“綠卷芳洲生杜若”二句,由遠及近,寫景如畫。”在長滿一片嫩綠芳草的水洲邊上,舟泊煙渚,雨中落帆,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幅筆墨蒼潤的煙雨落帆圖。
“傍向來沙嘴共停橈”二句,寫停泊的情景。“原本就已經延誤的回鄉歸程,如今又被惡劣的天氣耽誤,歸鄉日期仍要推遲,詞人自然產生了感傷情懷,遂有“傷漂泊”之語。這就為下片的抒情作鋪墊。
“寒猶在”以下四句,承上轉下,由景及情,描寫了寒夜停泊的情況。而“倚篷窗無寐”二句,更進一層,倚窗獨酌,借酒澆愁愁更愁,這既表現出人物的孤獨感,又是上文“愁腸”的進一步深化。“寒食清明都過卻”二句,筆墨宕開,但與作者當時的心境相連結,詞人回想寒食節、清明節都已經過去,歸鄉卻尚無定期,早已辜負了與佳人的約期,無奈、痛苦之情更加強烈。
結末“想小婁終日望歸舟,人如削”,這句化用柳永《八聲甘州》“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的詞意。如果說柳永詞中的“誤幾回”更覺靈動,那么這里的“人如削”就更能傳神。唐代元稹《三月二十四日宿曾峰館夜對桐花寄樂天》詩:“是夕遠思君,思君瘦如削。”不過,詞中不是寫自己,而是從對方著筆。本來是自己思歸心切,卻說佳人在小樓里終日癡望希望自己歸來。這是出于自己的想象,是虛寫更展示了作者急切回去的心情,但運用了“終日望歸舟,人如削”這樣具體細致的情節描寫,不僅顯得真實,化虛為實,而且把埋藏內心的思歸意蘊充分刻畫出來。
此詞本是抒發詞人的羈旅愁怨,卻不寫自己“人如削”,而通過想象佳人因盼望自己歸鄉,“終日望歸舟”,已“人如削”,實則把詞人盼望回鄉的急切心情刻畫得惟妙惟肖。如李白在《憶秦娥》中“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不說自己如何思念秦娥,而想象秦娥夢斷,表達詩人自己的孤單惆悵之情。此處詞人以“人如削”描繪佳人的形態,生動傳神。從對惡劣環境的描寫,轉入羈旅愁思的抒發,詞人因風惡而延誤歸鄉的痛苦之情表達得深切、真摯。以“想小樓、終日望歸舟,人如削”結尾,巧妙的藝術構思、細致具體的描摹,具有極高的審美價值。這首思歸的詞作,以景起,以情終,全詞情景交織,然而在抒寫旅途停泊時的感情起伏動蕩,尤擅長于勾勒鋪敘。這與柳永擅長表現羈旅行役的題材而又盡情鋪展的格調是一脈相承的。
此詞作于宣和二年(1120)春。時張元干由江西南昌赴南康拜會名士陳瑾,途經南昌城北的吳城山,遇風阻行,有感于飄泊在外,與妻子久別,遂賦此闋。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四
昔游三峽見巫山,見畫巫山宛相似。
疑是天邊十二峰,飛入君家彩屏里。
寒松蕭瑟如有聲,陽臺微茫如有情。
錦衾瑤席何寂寂,楚王神女徒盈盈。
高咫尺,如千里,翠屏丹崖粲如綺。
蒼蒼遠樹圍荊門,歷歷行舟泛巴水。
水石潺湲萬壑分,煙光草色俱氛氳。
溪花笑日何年發,江客聽猿幾歲聞。
使人對此心緬邈,疑入嵩丘夢彩云。
當年游三峽時見過巫山,如今看見這幅屏風畫上的巫山又仿佛回到了從前。
我心疑是天邊的巫山十二峰,飛進您家的屏風里邊。
寒松搖曳若有聲,依稀可見的陽臺如有深情。
棉衣瑤席多么寂寞,楚王和神女當年的熱戀也是徒然。
小小屏風咫尺千里,青山紅崖如同錦繡燦爛。
琶蒼遠視掩映著荊門,巴水上的行舟歷歷可見。
萬壑間水漫石灘,煙光里草色新鮮。
日光下溪畔的山花是何年盛開,江客聽猿始自哪年?
令人在畫前心胸高遠,我真疑心自己是在夢中遇到了神仙。
三峽:今四川奉節至湖北宜昌之間的長江三峽。具體所指,歷代說法不一。今以瞿塘峽、巫峽、西陵峽為三峽。
巫山:巫山縣有巫山。
十二峰:巫山山峰之尤著者,其初本無確指,后世也說法不一。
君:指元丹丘。
蕭瑟:風聲,多形容秋風。
陽臺:今巫山縣北有陽臺山,蓋因此而名。
錦衾:錦制之被。
瑤席:用瑤草編織的臥席。瑤草,傳說中的仙草名。
寂寂:冷落寂靜。
徒:空,徒然。
盈盈:美好的樣子。
咫尺:周制八寸為咫,十寸為尺。此形容距離短。高咫尺,如千里,謂畫有咫尺千里之勢也。
翠屏丹崖:屏,喻指山峰。
翠屏:形容峰巒排列的綠色山巖。均指畫中景物。
丹崖:綺麗的崖壁。
綺:華美的絲織物。
荊門:山名,位于巫山下流,今湖北宜都縣西北長江南岸。
歷歷:分明貌。
泛:飄流。
巴水:當泛指巴地所經之水,非專指巴江。
潺湲:水流貌。
壑:山谷。萬壑分,萬壑分流。
笑日:向日而笑。
發:開放。
江客:江行之客。
緬邈:思緒遙遠的樣子。
元丹丘是一位道士,與李白交往很密切。其寫作此詩的時間,當在天寶中期。
此詩起筆四句,即以真形畫,疑畫為真,寫出乍見巫山屏風時的感受。接下來,“如有聲”、“如有情”,詩人由疑而入迷,竟從畫中聽出有聲,見出有情;可是轉眼間幻覺頓失——“徒盈盈”,眼前只是一片寂靜——“何寂寂”,詩人復由迷而生疑;“高咫尺,如千里”,原來只是一幅畫,并非實景,詩人又由迷而悟。
然而,審美過程并沒有到此為止,詩人進一步對畫面作了仔細觀照,“蒼蒼”以下六句,即隨著詩人視線的轉移,由遠而近,從大到小,有層次地展現出畫面景物。正是在這一凝神觀照的過程中,由于畫面的逼真,使詩人再一次心生幻覺,墜入迷境。把詩人審美過程中上述微妙而復雜的心理感受及其變化,表現得如此真切生動,是本詩最顯著的特色。
此外,詩中對畫面景物的再現,純從實處著筆,但由于它是圍繞詩人的審美心理感受及其變化為中心而展開的,因而既給人歷歷在目之感,又毫無呆板瑣細之嫌,其中所隱含的美妙神話傳說,不僅極大地豐富了畫面的內涵,更能激起人們美好的情感聯想。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五
詠風
肅肅涼風生,加我林壑清。
驅煙尋澗戶,卷霧出山楹。
去來固無跡,動息如有情。
日落山水靜,為君起松聲。
肅肅涼景生,加我林壑清。
炎熱未消的初秋,一陣清涼的風肅肅吹來,山谷林間頓時變得清爽涼快。
它吹散了山中的煙云,卷走了山間的霧靄,顯現出了山上澗旁的人家房屋。
涼風來來去去本來沒有蹤跡,可它的吹起和停息卻好像很有感情,合人心意。
當紅日西下,大地山川一片寂靜的時候,它又自松林間吹起,響起一片松濤聲。
肅肅:形容快速。
景:一作“風”。
加:給予。
林壑:樹林和山溝,指有樹林的山谷。
驅:驅散,趕走。
尋:一作“入”。
澗戶:山溝里的人家。
卷:卷走,吹散。
霧:一作“露”。
楹:堂屋前的柱子。
山楹:指山間的房屋。
固:本來。
跡:行動留下的痕跡。一作“際”。
動息:活動與休息。
松聲:松樹被風吹動發出i斑像波濤一樣的聲音。
宋玉的《風賦》云:“夫風者,天地之氣,溥暢而至,不擇貴賤下而加焉。”此篇所詠的“涼風”,正具有這種平等普濟的美德。炎熱未消的初秋,一陣清風襲來,給人以快意和涼爽。那“肅肅”的涼風吹來了,頓時吹散濁熱,使林壑清爽起來。它很快吹遍林壑,驅散澗上的煙云,使詩人尋到澗底的人家,卷走山上的霧靄,現出山間的房屋,詩人情不自禁地贊美它“去來固無跡,動息如有情”。這風確乎是“有情”的。
“肅肅涼景生”,首句平直輕快,習習涼風飄然乍起。“加我林壑清”,是緊承上句,概寫風不管深溝還是淺壑,不分高低貴賤,北風都遍施恩惠。“我”字的運用,加強了主觀情感,表現了詩人胸襟的開闊。“驅煙尋澗戶,卷霧出山楹”,描寫風為平民百姓送爽的具體情態。風,驅散了煙云,卷走了霧靄,穿行于澗戶山舍將清爽帶給人們。第五、六兩句是贊揚風的品格。“去來固無跡”,指它行蹤不定,似乎施惠于人們沒有所圖,不求回報。“動息如有情”,借用《抱樸子·暢玄篇》“動息知止,無往不足”之意,形容風慷慨惠施,不遺余力,來去仿佛一個有情有義之人。這兩句詩,夾敘夾議,巧妙地承前啟后,自然地引出結聯:“日落山水靜,為君起松聲”。白天,風為勞作的人們送來清涼,寧靜的傍晚,又為歇息的人們吹奏起悅耳的松濤聲。欣賞松濤的大多是士子或隱者,當然也包括了詩人自己。這里與“加我林壑清”中的“我”一樣加深了主觀意趣。
詩人以風喻人,托物言志,著意贊美風的高尚品格和勤奮精神。風不舍晝夜,努力做到對人有益。以風況人,有為之士正當如此。詩人少有才華,而壯志難酬,他曾在著名的《滕王閣序》中充滿激情地寫道:“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在這篇中則是借風詠懷,寄托他的“青云之志”。
此詩的著眼點在“有情”二字。上面從“有情”寫其加林壑以清爽,下面復由“有情”贊其“為君起松聲”。通過這種擬人化的藝術手法,把風的形象刻畫得栩栩如生。首句寫風的生起,以“肅肅”狀風勢之速。風勢之緩急,本來是并無目的的,但次句用了一個“加”字,就使之化為有意的行動,仿佛風疾馳而來,正是為了使林壑清爽,有意急人所需似的。下面寫風的活動,也是抓住“驅煙”“卷霧”“起松聲”等風中的動態景象進行擬人化的描寫。風吹煙霧,風卷松濤,本來都是自然現象寫成了有意識的活動。她神通廣大,猶如精靈般地出入山澗,驅煙卷霧,送來清爽,并吹動萬山松濤,為人奏起美妙的樂章。在詩人筆下,風的形象被刻畫得維妙維肖了。
此詩所詠之風,不是習見的`柔弱的香風,也并非宋玉《風賦》中的取悅于大王的雄風,肆虐于庶人的雌風。這首《詠風》小詩里,寄寓著詩人的平等的政治理想和生活情趣。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六
:
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
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能吹落秋天的落葉,能催開春天的鮮花。刮過江面能掀起千尺巨浪,吹進竹林能使萬竿傾斜。
①解落:解散,散落。《淮南子·時則訓》:“季夏行春令,則谷實解落。”②解:分解。③ 二月:春季的第一個月。農歷二月,指春天。④三秋:農歷九月,指秋天。⑤過:經過。⑥斜:傾斜。
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這是一首描寫風的小詩,它是從動態上對風的一種詮釋和理解。
風無形,空氣流動形成風.但它又是有形的, 一陣微風掠過,小草含笑向人們點頭,花兒在風中搖曳著,變著法兒撒歡兒,炊煙隨著風的節奏跳起直上重霄的舞蹈,纖細的柳枝輕拂著樹下游人的臉龐。
風也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當它歡欣的時候,往往伴著細雨洋洋灑灑飄落,春天來臨的時候,風過千山秀、二月春風似剪刀,春風拂拂,像“飛天”的裙裾在梳理著,春風吹醒冬眠的柳絳,春風送來翩飛的燕子,春風吹綠了千溝萬壑,春風搖醒了小草的青春,也在人們心中播下了盎然的春意。
當它發怒的時候,過江卷起漫天狂瀾,有蘇軾的《赤壁懷古》來證明: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它引發海嘯,將參天大樹連根撥起,用掌擊碎轎車甩向路溝,用衣袖揮斷成片樹木,狂笑著,輕蔑地看著對它束手無策的人們,視自己為一列戰車,而世上萬物如螳臂。
當它悲哀的時候,會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似在訴說心中的悲怨與委屈,似小孩在哭泣,聽之也不得不為之動容。
風是神奇的,風是千變萬化的,風是柔弱的,風又是強悍的。敏感的風,多情的風,凄婉的風,千姿百態的風,你是人類的朋友,卻也給人類帶來無盡的災難,風,你讓人不得不愛,同時也讓人懼之三分。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七
作者:孫光憲
花漸凋疏不耐風,畫簾垂地晚重工,墮階縈蘚舞愁紅。
膩粉半沾金靨子,殘香猶暖繡熏籠,蕙心無處與人同。
⑴不耐風——經不注風吹,湯顯沮謂“不耐風”是創新之語句。
⑵“墮階”句——落花片片,似含愁飄舞,落于階前的苔薛之上。愁紅:指落花。
⑶“膩粉”句——涂著脂粉的臉上還沾著黃星靨。金靨子:黃星靨,古時婦女面部妝飾。明楊慎《丹鉛錄》:“唐韋固妻少為盜所刃,傷靨,以翠掩之。女妝遂有靨飾。”又唐段成式《酉陽雜俎》:“今婦人面飾用花子,起自上官昭容,所制以掩黥跡。”《花間集》中,“翠靨”、“花靨”、“金靨”、“金靨子”、“星靨”均指此種妝飾。
⑷蕙心──既指落花之心,又指閨人之心,雙關。
這首詞是詠落花之作。上片寫落花的景象。花影稀疏,風吹殘片,紛墜階庭。“舞愁紅”,寫落花紛飛之狀,帶有感情色彩。此時,更覺空堂寂寞了。
下片寫觀花之人,有美人遲暮之感。她面飾不整,半著金靨,留著殘妝;薰香尚暖,她的心別有一股滋味,是人們難以理解的。聊聊數語,將綠衣斑斑,倚欄聽落花流水的空閨佳人,那萬般無處著的凄婉之情描述得栩栩如生。“蕙心無處與人同”一句,非深情者不能道出。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八
菩薩蠻·闌風伏雨催寒食
闌風伏雨催寒食,櫻桃一夜花狼藉。剛與病相宜,鎖窗薰繡衣。
畫眉煩女伴,央及流鶯喚。半晌試開奩,嬌多直自嫌。
風吹不停,濃云陰沉,雨時斷時續,寒食節馬上要來臨了。昨夜風將櫻桃吹得凌亂不堪。雨天陰冷潮濕,我也小病剛好,是該用爐子烘烤衣物了。
我想去喚女伴麻煩她來替我畫眉,但又懶得動身,多么希望黃鶯給捎個信兒。遲疑半晌才打開梳妝盒,鏡中的容貌雖然嬌艷,但還是嫌自己不夠美麗。
闌風伏雨:指風雨不止。
寒食:寒食節。舊俗在清明節前一日或二日,當此節日,禁火三天,食冷食。
狠藉:指櫻桃花敗落。
鎖窗:雕刻有花紋圖案的窗子。
薰繡衣:用香料薰華麗的衣物。
央及:請求、懇求。
流鶯:啼鶯,以其啼鳴婉轉,故云。
半響:許久、好久。
奩:女子梳妝用的鏡匣,泛指精巧的小匣子。
自嫌:自己對自己不滿。
詞的上片寫由狼藉滿地的櫻桃花牽惹出思婦的一腔春愁。一陣陣的風雨將寒食節催來了,春天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窗外的櫻桃花昨天還開得明媚嬌艷,一夜風雨便將花兒吹打得散亂滿地。由狼藉的櫻桃花,她想到了自己美好的青春年華,這飄零的春花“剛與病相宜”,恰好同自己多愁多病的身體一。多病而又寂寞無聊,更加思念遠方的丈夫。怎樣也排遣不了這種思緒,只好關起窗戶“薰繡衣”。“瑣窗薰繡衣”句將閨中女子孤單寂寞、百無聊賴的心理狀態表現得凄婉、含蓄,耐人尋味。
下片寫這位少婦越是思念丈夫,越耐不住這種寂寥,強打精神為自己梳妝打扮。“畫眉煩女伴”,她又想起了丈夫在家時閨房中的樂趣,可現在為她畫眉的人遠游他鄉,她只得“煩女伴”了。“畫眉”典出“張敞匭眉”。女伴不在身邊,她又得央求侍女鶯兒去請她來。緊接著,詩人用“半餉試開奩”這個極細微的動作描寫,把人物的復雜心理表現得逼真而細膩。女伴來了,她多么急切地想把自己打扮得姣好動人,可又害怕鏡中現出的自已是憔悴多愁的姿容,所以躊躕半晌,才試著打開鏡匣。沒想到鏡中人是那樣柔弱嬌美,她不免暗中欣喜,可是立即想到丈夫不在身邊,為誰梳妝呢!于是更覺尢聊,連自己也嫌她“嬌多”了。剛才的興致一下被掃盡,心又冷下來了。
詞人在寒食節時,看到一位女子病起后又喜又悲,從而發出聯想,所寫的一首詞。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九
昔別黃鶴樓,蹉跎淮海秋。
俱飄零落葉,各散洞庭流。
中年不相見,蹭蹬游吳越。
何處我思君?天臺綠蘿月。
會稽風月好,卻繞剡溪回。
云山海上出,人物鏡中來。
一度浙江北,十年醉楚臺。
荊門倒屈宋,梁苑傾鄒枚。
苦笑我夸誕,知音安在哉?
大盜割鴻溝,如風掃秋葉。
吾非濟代人,且隱屏風疊。
中夜天中望,憶君思見君。
明朝拂衣去,永與海鷗群。
昔日你我在黃鶴樓分別之后,我一直游離在淮海一帶,大好時光也全都虛度。
想當年,你我在洞庭湖分離,如同洞庭湖的支流一樣分散各方,如同落葉一樣各自飄零。
時值中年依然沒能再相見.失意的我獨自一人在吳越漫游。
我在什么地方恩念你呢?是天臺山的月光正在照耀著綠蘿的時候。
會稽的風光是多么美好,剡溪水在周圍縈回。
云山仿佛是從那海上生出來,水清如鏡,人行走在水邊,就像是在鏡子中走來
自從北渡浙江以后,十年的時間都在楚王的宮殿樓臺上飲酒吟詩,沉醉不已。
才智壓倒了那荊門的屈原、宋玉,也可以令梁園的鄒陽和枚乘傾倒。
才華如此卓絕,卻不見知音在何處,對此我只能苦笑。
而今時局動亂,安祿山叛軍猖獗,像秋風掃落葉一樣。
而我卻不是那個可以拯救時局的人,只好在這屏風疊隱居。
夜半時分,我仰望天空,思念著你啊,想要和你相見。
明天我就要拂衣歸去了,從此以后永遠都要隱居避世了。
黃鶴樓:故址原在湖北武昌黃鵠礬上。
蹉跎:失時。
淮海:指今江蘇揚州一帶。
各散洞庭流:此句言如匯入洞庭湖的支流一樣各自分散。
蹭蹬:失意,不得志。
天臺:山名。在今浙江天臺縣北。
綠蘿:即女蘿、松葛,地衣類植物。
會稽:今浙江紹興。
剡溪:在今浙江嵊縣南。
楚臺:楚地的樓臺。古楚地包括今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蘇、浙江和河南部分地區。
荊門:荊州荊門山。
倒:壓倒。
屈宋:屈原與宋玉,古代著名作家,他們都是荊州人。
梁苑:西漢梁孝王的兔園。
傾:超越。
鄒枚:鄒陽和枚乘,古代著名作家,他們都曾做過梁孝王的賓客。
夸誕:浮夸放誕。
大盜:指安祿山。
鴻溝:今河南賈魯河。曾是楚漢的分界線。
如風掃秋葉:此句形容安史叛軍破壞的厲害。
濟代:濟世。唐人避唐太宗李世民諱,改“世”為“代”。
中夜:夜半。
永與海鷗群:此句指歸隱。
此詩作于公元756(天寶十五載),當時洛陽以北的廣大地區,已盡為安史叛軍所占。當時李白為了躲避“安史之亂”,帶著宗氏夫人到廬山躲避。這是李白第三次到江州,這次他隱居在廬山屏風疊達半年之久,并修建了讀書草堂,期間寫下此詩。
本篇歷敘與王判官聚散行跡,并因世亂而歸隱廬山屏風疊。其所以退也,非所謂“社稷蒼生曾不系其心膂”(宋羅大經《鶴林玉露》),乃報國無門也。
開篇“昔別黃鶴樓,蹉跎淮海秋”二句,飄然而來,寫的是公元726(開元十四年),詩人離開蜀中,自湖北順江而下,在金陵、揚州一帶漫游的往事。屈指算來,流光已經過去整整三十年,自己仍然功業無成,一個“昔”,一個“蹉跎”,包含了無限的感慨。
“俱飄”二句,牽入王判官。自己與王判官分手,就像落葉隨風飄散,又像洞庭湖的諸多支派各自流向天之一方。
這一別就是多年。青年惜別,至中年仍未能相見。自己雖曾于公元742(天寶元年),得道士吳筠舉薦,應詔赴京,但至公元744(天寶二載),便為讒言所中,而賜金還山。自己于是再次放浪江湖,漫游吳越。這里用了一個“蹭蹬”,蹭蹬者,失道也,反映出詩人政治上失意之后的悲憤心情。
當詩人政治上失意之時,只有美好的大自然能給詩人以心靈的慰藉。那天臺山上翠綠的藤蘿,剡溪水面清朗的風月,海上變幻的云山,水中清徹的倒影,無不令人心曠神怡,樂而忘返。然而置身于山水風月之間。有一件事詩人始終未能忘卻,那就是“思君”,時時思念自己的朋友王判官。
李白極重朋友交誼,尤致慨于知音之難得。詩人是很自負的,認為自己的才氣,足可以傾倒生于荊州的屈原、宋玉,在梁孝王門下為客的鄒陽、枚乘。但世人多笑我浮夸放誕,我的知音究竟在哪里呢?言外之意,只有您王判官是我的知音,可惜這樣的知音是太少了。
“大盜’’以下急轉,由對往事的追憶轉入當前的現實。“大盜”者,竊國之盜也,指安祿山。“割鴻溝”言其侵占地方之廣,“掃秋葉”言其為害之烈。而被掃一方以“秋葉”喻之,也隱約可以見出詩人對唐軍軟弱渙散、缺乏戰斗力的不滿。
“濟代”即濟世,唐人避李世民(唐太宗)諱而改。“吾非濟代人”是作者的憤激之言,“且隱屏風疊”是作者此時不得不作出的抉擇。這是一個痛苦的抉擇。越是這樣的時刻,詩人就越是企盼知音,思念自己的知心朋友,然而盡管夜中長望,仍然是思君不見,這更使詩人感到無限的孤獨和悵惘。但無論如何,詩人決心拂衣而去,立即踏上隱居的道路,永遠與自由飛翔的海鷗為友。這一愿望詩人曾經多次表述過,但詩人的初心是“功成拂衣去,歸入武陵源”(《登金陵冶城西北謝安墩》),而這次的表述卻是面臨著國難當頭、自己卻不能有所作為的痛苦現實,這對詩人的政治理想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因此本詩的情調便于豪放和曠達之中又帶有激憤和傷感。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十
江上春風留客舟,無窮歸思滿東流。
與君盡日閑臨水,貪看飛花忘卻愁。
江上吹起春風將客船留在了武昌,向東奔流。
和你整天悠閑地來到水邊,無窮無盡的鄉思和歸意如滔滔江水貪看柳絮飛花而忘記了滿腹的愁緒。
阻風:被風阻滯。
君:可指春風,也可指船,或船上友人。
盡日:整日。
閑:悠閑。
飛花:柳絮。
忘卻:忘掉。
詩人在回家途中所乘的船在武昌被大風阻滯,只好暫留武昌。全詩用了委婉曲折的抒情手法,前后兩層意思乍看相反相對,實則相輔相成;尤其是后面故作解脫流露的卻是更深更沉的愁思。前兩句從正面入手,寫自己的真實感受。以水喻情,形象生動。后兩句曲折委婉,從反面表達自己的情感。恨不得一步便跨入家門卻被滯阻在半路的詩人是沒有那種閑情逸致整日間到水邊散步的。最后一句同樣如此,表面上說自己“貪看”武昌有名的柳絮飛花的景致而忘記了憂愁,事實上卻正表明了心中無盡的愁緒。
這首小詩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就眼前景色取喻。所謂“無窮歸思滿東流”,是以水流無盡比喻內心的無限歸思之情。這種手法并非方澤獨創,如李白有“寄情與流水,但有長相思”之喻;李煜則說:“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歐陽修有“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四人皆以流水喻情思,李白喻相思之情,李煜喻愁苦之情,歐陽修喻離愁之情。不過方澤詩也有其獨到處,就是即景取喻。人在船上,船在江邊,臨流凝睇,取水為喻,顯得十分自然貼切;這水不是虛指,而是眼前的實物,這種即景取喻,最易達到情景交融的境地。
其實,全詩更“驚人”的妙處還在于委宛曲折的抒情手法。朱熹說,文章“曲折生姿”,這首詩的另一特點是它的委宛曲折、波瀾起伏的抒情手法。一個人的心情,如果表現得太率直,則一覽無遺,索然寡味;如果拐個彎,換個角度,欲擒故縱,欲抑故揚,便比較耐人咀嚼。這首絕句將詩人的心思和盤托出,卻又蓋上一層紗巾,讓人去端詳回味。明明是為風所阻,不得不停泊武昌,頗有遷怨于風之意,他卻說“江上春風留客舟”,如同春風有意,殷勤勸留。實際是“阻”,卻說“留”,這里是一折;明明是因被風所阻,無端惹了一懷愁緒,心煩意亂,他卻說“與君盡日閑臨水”。“君”是誰,詩人沒有說,指船或者同船的友人均說得通。這無關大的主旨。重要的是“閑”字,詩人并沒有那種閑情逸致來臨流賦詩,這是實“愁”而說“閑”,這里又一折;明明是心中有無窮歸思,有無盡鄉愁,根本無心欣賞柳絮飛花,他卻說“貪看飛花忘卻愁”。固然,武昌柳是很有名的,古來詩人都喜歡吟詠,如孟浩然詩說:“行看武昌柳,仿佛映樓臺。”但是,詩人此時的漂泊之感,使他無心去欣賞武昌的花柳。無心而說“貪看”,這里再一折。一波三折,委曲盡情,意味深長。大凡故作寬解之語的人,都緣于不解之故。這首詩正是因不解而故作寬解語。從心理學的角度看,這種故作解語式的委宛曲折的表現手法,是很合乎心理邏輯的,因而產生較強的藝術魅力。
宋代蔡絳《西清詩話》說,方澤“不以文藝名世”,而《武昌阻風》一絕“詩語驚人如此,殆不可知矣”,對這首詩推崇備至。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十一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山有橋松,隰有游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
①扶蘇:樹木名。一說桑樹。
②隰(xí):洼地。華(huā):同“花”。
③子都:古代美男子。
④狂:狂妄的人。且(jū):助詞。一說拙、鈍也。
⑤橋:通“喬”,高大。
⑥游龍:水草名。即葒草、水葒、紅蓼。
⑦子充:古代良人名。
⑧狡童:姣美的少年。一說為狡獪的少年。
山上有茂盛的扶蘇,池里有美艷的荷花。沒見到子都美男子啊,偏遇見你這個小狂徒。
山上有挺拔的青松,池里有叢生的水葒。沒見到子充好男兒啊,偏遇見你這個小狡童。
《國風·鄭風·山有扶蘇》一詩出自《詩經》,為《國風·鄭風》的第十首。為先秦時代鄭國華夏族民歌。這是一首描寫男女約會時女子對男子的戲謔、俏罵的詩歌。全詩二章,每章四句。全詩充滿了調侃、戲謔的意味,笑罵中蘊含著深厚的愛,清新活潑。又因為全詩出自少女之口,不失其天真、善良。
全詩共二章,均借草木以起興。“山有扶蘇, 隰有荷華“;”山有喬松,隰有游龍“,描寫的盡是山中的樹,低谷的花,并未見一人。其實這并不是情侶約會的地點和景色的描寫,因為在《詩經》中,“山有…...,隰有......”是常用的起興句式,如《邶風·簡兮》‘中有:“山有榛,隰有苓”,《唐風·山有樞》中有“山有樞,隰有榆”,“山有漆,隰有栗”等。這里就是一個典型的起興,清代方玉潤在《詩經原始》中說:“詩非興會不能作,或因物以起興,或因時而感興,皆興也”,即這里的興只從語勢或韻腳上引出下文,使詩篇的開頭委婉含蓄,與后文的故事并不相關。
“不見子都,乃見狂且”,這兩句是賦,為女子的調笑之辭。“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孟子·告子上》)。“子都”,似為傳說中古代美男子名,這里泛指俊美的男子。有論者認為“都“姝”古本雙聲,都”為“姝”的假借。《說文解字》云:“姝,美也”,故子都就是子美。女子稱所愛為“狂且”,與美男子“子都”對舉,明明是雙方相約而來,偏說對方非己所愛,心愛叫冤家,可見其性格的爽朗善謔。
第二章是疊章,開頭兩句仍以草木起興引起下文。“不見子充,乃見狡童”反復調侃,加強語勢,感情也層層遞進。“子充”泛指美男子。論者認為“充”,古韻在東部,姝”,古韻在區部,區東可以對轉,“充”即“姝”的對轉,故子充與子都實為同指。始為“子都”,此為“子充”,重章疊句,整飭中有變化,更顯得錯落有致。
少女對心上人主動發起調笑戲謔,可以想象,被調侃的男子絕不會甘拜下風,當有回敬。妙語如珠,往來應答,場面應十分熱烈,氣氛也極為活躍,少男少女率真爽朗的性格及歡快健康的戲劇性場面,在這里得到了淋漓盡致的表現。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十二
細雨斜風作曉寒,淡煙疏柳媚晴灘。入淮清洛漸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盞,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
細雨斜風作曉寒,淡煙疏柳媚晴灘。入淮清洛漸漫漫。
細雨斜風天氣微寒。淡淡的煙霧和稀疏的楊柳使初晴后的沙灘更嫵媚。清澈的洛澗匯入淮河,水勢浩大,茫茫一片。
媚:美好。此處是使動用法。灘:十里灘,在南山附近。洛:洛河,源出安徽定遠西北,北至懷遠入淮河。漫漫:水勢浩大。
雪沫乳花浮午盞,蓼(liǎo)茸(róng)蒿(hāo)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
泡上一杯浮著雪沫乳花似的清茶,品嘗山間嫩綠的蓼芽蒿筍的春盤素菜。而人間真正有滋味的還是清淡的歡愉。
“雪沫”句:謂午間喝茶。雪沫乳花:形容煎茶時上浮的白泡。午盞:午茶。蓼茸:蓼菜嫩芽。春盤:舊俗,立春時用蔬菜水果、糕餅等裝盤饋贈親友。
細雨斜風天氣微寒。淡淡的煙霧和稀疏的楊柳使初晴后的沙灘更嫵媚。清澈的洛澗匯入淮河,水勢浩大,茫茫一片。
泡上一杯浮著雪沫乳花似的清茶,品嘗山間嫩綠的蓼芽蒿筍的春盤素菜。人間真正有滋味的還是清淡的歡愉。
浣溪沙:本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詞牌。一作《浣溪紗》,又名《浣沙溪》、《小庭花》等。雙調四十二字,平韻。南唐李煜有仄韻之作。此調音節明快,句式整齊,易于上口。為婉約、豪放兩派詞人所常用。
劉倩叔:名士彥,泗州人,生平不詳。
南山:在泗州東南,景色清曠,宋米芾稱為淮北第一山。
媚:美好。此處是使動用法。灘:十里灘,在南山附近。
洛:洛河,源出安徽定遠西北,北至懷遠入淮河。
漫漫:水勢浩大。
雪沫乳花:形容煎茶時上浮的白泡。
午盞:午茶。
蓼(liǎo)茸:蓼菜嫩芽。
春盤:舊俗,立春時用蔬菜水果、糕餅等裝盤饋贈親友。
這首紀游詞是公元1084年(宋神宗元豐七年)蘇軾在赴汝州(今河南汝縣)任團練使途中,路經泗州(今安徽泗縣)時,與泗州劉倩叔同游南山時所作。
這是一首紀游詞,是以時間為序來鋪敘景物的。詞的上片寫早春景象,下片寫作者與同游者游山時以清茶野餐的風味。作品充滿春天的氣息,洋溢著生命的活力,反映了作者對現實生活的熱愛和健勝進取的精神。
詞的上片寫沿途景觀。“細雨斜風作曉寒,淡煙疏柳媚晴灘。”這首詞開頭兩句是說,細雨斜風天氣微寒。淡淡的煙霧,灘邊稀疏的柳樹似乎在向剛放晴后的沙灘獻媚。
第一句寫清晨,風斜雨細,瑟瑟寒侵,這在殘冬臘月是很難耐的,可是東坡卻只以“作曉寒”三字出之,表現了一種不大在乎的態度。第二句寫向午的景物:雨腳漸收,煙云淡蕩,河灘疏柳,盡沐晴輝。儼然成了一幅淡遠的風景圖畫了。一個“媚”字,尤能傳出作者喜悅的心聲。作者從搖曳于淡云晴日中的疏柳,覺察到萌發中的春潮。于殘冬歲暮之中把握住物象的新機,這正是東坡逸懷豪氣的表現,精神境界的高人之處。
“入淮清洛漸漫漫。”第三句是說,眼前入淮清洛,仿佛漸流漸見廣遠無際。
上片結句寄興遙深,一結甚遠。句中的“清洛”,即“洛澗”,發源于合肥,北流至懷遠合于淮水,地距泗州(宋治在臨淮)不近,非目力所及。那么詞中為什么提到清洛呢?這是一種虛摹的筆法。作者從眼前的淮水聯想到上游青碧的洛澗,當它匯入濁淮以后,就變得渾渾沌沌一片浩茫了。在這里顯然不是單純的景物描寫,而是含有“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的歸隱林泉的寓意在內。
下片轉寫作者游覽時的清茶野餐及歡快心情。一起兩句,作者抓住了兩件有特征性的事物來描寫:乳白色的香茶一盞和翡翠般的春蔬一盤。兩相映托,便有濃郁的節日氣氛和誘人的力量。“雪沫”乳花,狀煎茶時上浮的白泡。以雪、乳形容茶色之白,既是比喻,又是夸張,形象鮮明。午盞,指午茶。此句可說是對宋人茶道的形象描繪。“蓼茸蒿筍”,即蓼芽與蒿莖,這是立春的應時節物。舊俗立春時饋送親友以鮮嫩春菜和水果、餅鉺等,稱“春盤”。
此二句繪聲繪色、活靈活現地寫出了茶葉和鮮菜的鮮美色澤,使讀者從中體味到詞人品茗嘗鮮時的喜悅和暢適。這種將生活形象鑄成藝術形象的手法,顯示出詞人高雅的審美意趣和曠達的人生態度。“人間有味是清歡”,這是一個具有哲理性的命題,用詞的結尾,卻自然渾成,有照徹全篇之妙趣,為全篇增添了歡樂情調和詩味、理趣。
這首詞,色彩清麗而境界開闊的生動畫面中,寄寓著作者清曠、閑雅的審美趣味和生活態度,給人以美的享受和無盡的遐思。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十三
池塘水綠風微暖,記得玉真初見面。重頭歌韻響琤琮,入破舞腰紅亂旋。
玉鉤闌下香階畔,醉后不知斜日晚。當時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半。
園里池塘泛著碧波,微風送著輕暖;曾記得在這里和那位如玉的美人初次相會。宴席上她唱著前后闋重疊的歌詞,歌聲如鳴玉一般。隨后,她隨著入破的急促曲拍,舞動腰肢,紅裙飛旋,使人應接不暇。
如今在這白玉簾鉤和柵門下面,散發著落花余香的臺階旁邊,我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不覺日已西斜,天色漸晚。當時和我一起欣賞美人歌舞的人們,如今詳查,大多數早已離世。
玉真:仙人,借指美麗的女子。重(chóng)
頭:詞的上下片聲韻節拍完全相同的稱重頭。琤琮(chēng cóng):象聲詞,形容金屬撞擊時所發出的聲音。
入破:唐代大曲最精彩的部分。各種樂器合作,曲調由緩轉急,舞者進場而舞,節奏逐漸加快,因繁弦急響喻為破碎,故名入破。
亂旋:謂舞蹈節奏加快。
玉鉤:簾鉤的美稱。
香階:飄有花香的臺階。
共我賞花人:和自己一同觀看玉真歌舞的人。
點檢:查驗。
這是一首懷舊之作。本詞追憶早年初見美人時的喜悅與歡欣及今日物是人非的惆悵,在對比中抒發好景不長的人生感慨。詞中以往昔“歌韻琤琮”、“舞腰亂旋” 的歡樂場面與今日“點檢無一半”的凄清境況對比,抒發了強烈的人生無常的傷感之情。詞中所寫景物:池塘、綠水、闌干、香階,均兼關昔今。物是人非,更兼日斜時暮,遂使詞人汕然而生故交零落、人生如夢之感。全詞以極優美的文辭來流露出詞人關于宇宙無窮,人生短暫,景物依然,物是人非的凄然感慨。
最折磨人的感覺,不是痛苦,而是惆悵的情緒;最令人傷感的,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景色依然,人已天涯云杳。“當時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半”——古典的詩意世界,已經遠離現實的生活。只希望那些夢里飄飛的花瓣,洋洋灑灑地永遠飄落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沉湎在回憶中,感覺人生是孤獨的,人生其實就是一場寂寞的旅行,沒有人可以陪你走到最后。所有的痛苦和美好,都終將隨著歲月慢慢遠去。云聚云散,潮起潮落。再回首,往事卻已隨風而去,了無痕跡,最后,還剩下些許淡淡的憂傷和回憶。
此詞以往日之“歌韻琤琮”、“舞腰亂旋”的熱烈場面,對照當日之孤獨寂寞,上下片對比強烈,思念之情自然流露出來。全詞采用前后互見的手法,有明寫,有暗示,有詳筆,有略筆,寫得跌宕有致,音調諧婉,意韻深長。
首句“池塘水綠風微暖”中的“水綠”、“風暖”兩個細節暗示出時令為春天,好風輕吹,池水碧綠。這一句是通過眼觀身受,暗示詞人當時正漫步園中,這眼前景又仿佛過去的情景,所以引起“記得”以下的敘寫。此句將“風”與“水”聯一起,又隱隱形成風吹水動的迷人畫面,同時又由池水的波動暗示著情緒的波動,可謂蘊含豐富。
“記得”以下詞人寫了一個回憶中春日賞花宴會上歌舞作樂的片斷。首先以詳筆突出了當時宴樂中最生動最關情的場面:“記得玉真初見面。”“玉真”即絕色女子之代稱。緊接著“重頭歌韻響琤琮,入破舞腰紅亂旋。”寫這位女子歌舞之迷人。這是此詞中膾炙人口的工麗俊語。上下句式音韻完全相同名“重頭”,“重頭”講究回環與復疊,故“歌韻”尤為動人心弦。唐宋大曲末一大段稱“破”,“入破”即“破”的第一遍。演奏至此時,歌舞并作,以舞為主,節拍急促,故有“舞腰紅亂旋”的描寫。以“響琤琮”寫聽覺感受,以“紅亂旋”寫視覺感受,這一聯寫歌舞情態,雖未著一字評語,卻贊美之意頓出。
下片第一句“玉鉤闌下香階畔”,點明一個處所,大約是當時歌舞宴樂之地。故此句與上片若斷實聯。“醉后不知斜日晚”,作樂竟日,畢竟到了宴散的時候,這句仍寫當筵情事。同時,黃昏斜日又象征人生晚景。所以,此句又關當時及往昔,這樣就為最后抒發感慨作了鋪墊。
張宗橚《詞林紀事》中說:“東坡詩:‘樽前點檢幾人非’,與此詞結句同意。往事關心,人生如夢,每讀一遍,不禁惘然。”的確,此詞結句“當時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半”,留給讀者的回味和思索是深長的。
據考,宋仁宗皇祐二年(1050)晏殊赴永興軍(今陜西長安)任職,張先隨其為通判。故晏殊所寫這位歌舞妓,當為張先《醉垂鞭》所寫的“初相見”的那位女子。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十四
彭傳師于吳江三高堂之前釣雪亭,蓋擅漁人之窟宅以供詩境也,趙子野約余賦之。
挽住風前柳,問鴟夷當日扁舟,近曾來否?月落潮生無限事,零落茶煙未久。謾留得莼鱸依舊。可是功名從來誤,撫荒祠、誰繼風流后?今古恨,一搔首。
江涵雁影梅花瘦,四無塵、雪飛云起,夜窗如晝。萬里乾坤清絕處,付與漁翁釣叟。又恰是、題詩時候。猛拍闌干呼鷗鷺,道他年、我亦垂綸手。飛過我,共樽酒。
伸手挽住那在風中飄搖的柳絲,詢問那鴟夷子皮和當日的那葉扁舟,近來可曾到過這?陸龜蒙平時以筆床茶灶自隨,不染塵氛。時隔三百多年,在松江和太湖上飄蕩,循環往復,年復一年。這位江湖散人當年的茶煙,似乎還零落未久呢。但天隨子此時又在何方?可是世人往往都為功名利祿所誤,手撫三高堂那荒敗的祠堂,不知后世之中還有誰能繼承三高那樣的品性?古往今來,遺恨無窮,盡皆消泯于搔首之間。
空中飛過一行大雁,雁影倒映在江水中,江邊梅花凋殘,四野明潔,了無塵土,風起雪飛,潔白的雪色,映照得夜窗一片明凈,恍若白晝。這清絕的萬里乾坤,還是托付給漁翁釣叟的釣竿吧。這正好是激人詩興,提筆吟詩的時候。猛然間我拍著釣雪亭的欄桿,呼喚著空中飛翔的鷗鷺,與它約定他年我也會來此做一個釣叟。鷗鳥的身影一掠而過,我們共飲著那樽清酒。
賀新郎:詞牌名,又名《金縷曲》《乳燕飛》等。
彭傳師:詞人好友,具體生平不詳。
三高堂:在江蘇吳江。宋初為紀念春秋越國范蠡、西晉張翰和唐陸龜蒙三位高士而建。
趙子野:名汝淳,字子野,昆山人。太宗八世孫,開禧元年(1205年)進士。詞人好友。
鴟夷:皮制的口袋。春秋時范蠡協助越王勾踐滅亡吳國后,泛舟五湖,棄官隱居,指號鴟夷子皮。
零落茶煙未久:緬懷唐代文學家陸龜蒙。
謾留得莼鱸依舊:緬懷晉人張翰。
垂綸:垂釣。
這是一首借寫夜季之景,寄托詞人歸隱而去的愿望之作。
詞的上片著重歌詠“三高”,以抒發追思先賢的幽情。“挽住風前柳,問鴟夷當日扁舟,近曾來否?”表達追懷范蠡之情。筆姿瀟灑,落響不凡。一下子便將讀者帶入了追憶住昔的藝術境界。詞人以“風前挽柳”發問,構思奇特;而所問之事,則為當年鴟夷子的扁舟。接著以“月落潮生無限事,零落茶煙未久。”這兩句是詞人在緬懷唐代文學家陸龜蒙,抓住了其嗜茗的典型細節,突現出其隱居生活的無限情趣。“謾留得莼鱸依舊。”引用的是張翰因秋風起思念故鄉莼羹鱸膾的故事,追憶當年棄官歸隱的賢士張翰。張翰的情懷,已成往跡,此時只有莼菜鱸魚,依然留味人間。詞人不禁再次感慨發問:“可是功名從來誤,撫荒祠、誰繼風流后?”詞人身處野草荒蕪的古寺,思及古人前賢的功名之事,不禁感慨萬千。
詞的下片著重寫釣雪亭邊夜雪的情景,進而表明自己如前賢一樣隱居垂釣的心愿。“江涵雁影梅花瘦,四無塵、雪飛云起,夜窗如晝。”這三句先點季節,次寫雪飛,再寫雪景,筆調秀麗。思澈神清,繪景如畫,接著以“萬里乾坤清絕處,付與漁翁釣叟。又恰是、題詩時候。”三句引發贊嘆之情。這江山夜雪,萬里乾坤,霎時成為瓊瑤世界。可是這清絕人寰的勝景,又有誰來欣賞呢?看來只能“付與漁翁釣叟”了。這時,只有他們是天地間真正的主人。除此以外,對于詞人來說,也是最好不過的題詩的時候。詞人思量至此,不覺逸興頓生,“猛拍闌干呼鷗鷺,道他年、我亦垂綸手。飛過我,共樽酒。”表明詞人此時內心全為清景所陶醉,也表達了對“三高”的高度崇敬的心情。這里所呼喚的鷗鷺,虛實結合,言明心志。言其為虛指,是即使有,它們未必能懂得人的心意。說是實指,古時誓志高隱的人,都慣于和鷗鷺結盟為友,因此志同道合有意隱居于江湖的人士,可以稱為鷗盟,詞人是和友人趙子野等同來的,稱他們為同盟的鷗鷺,也是非常切合的。
在詞的上片,詞人縱情歌贊三高的高風亮節,以實寫虛,先拓開境界。而以“撫荒祠誰繼風流后”一句,為下片即景抒懷歌詠釣雪亭這一主題,奠定了根基。上片所詠,只是“山雨欲來”之前的襯筆。下片寫釣雪亭上所見的江天夜雪的清景,以及詞人和友人在觀賞此景之后,對漁翁釣叟的艷羨,對水邊鷗鷺的深情呼喚,對自己他年有志垂綸的衷心誓愿,才是這首詞的主體。這首詞有意在筆先、一唱三嘆、情景交融、神余言外之妙。除此之外,意境清新、優美,語言雋麗,表現出詞人清俊瀟灑的風格,是一首成功之作。
宋寧宗嘉泰二年(1202年),詞人任吳江主簿時,應友人趙子野的邀請,來到釣雪亭。時值冬天下雪,面對清景,詞人賦了這首詞。
風的原文及翻譯篇十五
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把小船停放拴在岸邊的古木樹蔭下;拄著拐杖走過橋的東邊恣意觀賞這春光。
陽春三月,杏花開放,綿綿細雨像故意要沾濕我的衣裳似的,下個不停。輕輕吹拂人面的,帶著楊柳清新氣息的暖風令人陶醉。
系(xì):聯接。短篷:小船。篷,船帆,船的代稱。
杖藜:“藜杖”的倒文。藜,一年生草本植物,莖桿直立,長老了可做拐杖。
杏花雨:清明前后杏花盛開時節的雨。
楊柳風:古人把應花期而來的風,稱為花信風。從小寒到谷雨共二十四候,每候應一種花信,總稱“二十四花信風”。其中清明節尾期的花信是柳花,或稱楊柳風。
這首詩記述了作者一次游覽的過程,運用擬人手法表現了春風的柔和溫暖,表達出作者對大自然的喜愛。
第一句“古木陰中系短篷”。古木,老樹。陰,樹蔭。系,拴。短篷,有篷的小船。意思說:我在一棵老樹蔭下拴住小船。它告訴我們,作者是乘船出來春游的。而且這個地方有樹有水,是個好去處。古木成蔭,又乘帶篷的船,暗示了春來天暖,并會有風雨。
第二句“杖藜扶我過橋東”。杖藜,藜杖,藜是一種草,莖很堅硬,用它作的拐杖。“杖藜扶我”,實際是“我扶杖藜”。說藜杖扶著我,將杖擬人化,突出了藜杖的作用及我同藜杖間的感情。意思說:我扶著藜杖來到小橋東面。這句寫作者下了船,又扶杖步行,表明作者雖然年紀老了,但游興很濃。其實在乘船途中,他已經在欣賞春天美景了,現在又徒步游賞,可見春天景色的迷人。
上兩句主要寫春游經過,于春游興致中初步透露出春光的美好,那么春光到底怎樣美好呢?作者在后面進行了具體描述。
次兩句通過自己的感覺來寫景物。眼前是杏花盛開,細雨綿綿,楊柳婀娜,微風拂面。詩人不從正面寫花草樹木,而是把春雨春風與杏花、楊柳結合,展示神態,重點放在“欲濕”、“不寒”二詞上。“欲濕”,表現了濛濛細雨似有若無的情景,又暗表細雨滋潤了云蒸霞蔚般的杏花,花顯得更加嬌妍紅暈。“不寒”二字,點出季節,說春風撲面,帶有絲絲暖意,連綴下面風吹動細長柳條的輕盈多姿場面,越發表現出春的宜人。這樣表達,使整個畫面色彩繽紛,充滿著蓬勃生氣。詩人扶杖東行,一路紅杏灼灼,綠柳翩翩,細雨沾衣,似濕而不見濕,和風迎面吹來,不覺有一絲兒寒意,這是耐心愜意的春日遠足。
歷來寫春的句子,或渾寫——“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朱熹《春日》),或細寫——“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徐元杰《湖上》),志南這首詩將兩者結合起來,既有細微的描寫,又有對春天整個的感受,充滿喜悅之情。詩寫景凝練,意蘊豐富,讀來使人如聞似見。盡管在此之前,“杏花雨”、“楊柳風”這樣的詩境已廣泛為人們所用,但真正成為熟詞,不得不歸功于志南這兩句詩。元代虞集膾炙人口的《風入松》的名句“杏花春雨江南”所描繪的意境,除了受陸游詩“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影響外,或許也曾受此啟發。
這首詩寫春天美景,沒有一般地描繪花開鳥鳴,主要寫了春天的風雨。春風春雨也本是人們常見的現象,作者卻寫得有色有味,真切切感人。表現了作者體察的細膩和筆下的功夫。看得出,看似淺顯的詞句是經過精心錘煉的,因而韻味十足。他重點從感覺入手,寫自己春游的喜悅心情,表達對生活的熱愛,也為讀者展現出春天無限美好的世界。
這是一首膾炙人口的七絕名詩。詩僧志南亦因這首描寫二月春景的詩而名留千古。
首二句寫詩人的行蹤,尾二句寫詩人眼中的春光。首二句用筆精妙,予人以清涼幽靜的美感:斑駁的古木、汩汩的溪水、輕巧的篷船、虬曲的杖藜、古樸的小橋和無事的老僧,構成一幅渾然天成的游春圖。一句“杖藜扶我過橋東”,詩意地表現了禪宗所崇尚的物我合一的佳境。尾二句造語疏清,予人以清新悠然的體味:小橋東邊,杏花如煙,楊柳如線,細雨如酥,和風如絲。那杏花煙雨,欲沾人衣而不濕,何其令人愜意;那楊柳和風,吹在臉上涼美而不覺寒冷,它們是何等善解人意。這清涼的春意,不正是春天清涼的禪意的昭示么?這迷人的春景,正是詩人眼中迷人的禪境。
在詩人眼中,禪就在古木中、溪水里、篷船上、杖藜頭,在小橋東邊,在老僧心頭,在杏花雨中,在楊柳風里,在那沾而欲濕的涼意中,在吹面不寒的清柔里,禪就是春天,就是一切的一切,就是絕句,就是詩!
“詩有四種高妙:一曰理高妙,二曰意高妙,三曰想高妙,四曰自然高妙。礙而實通,曰理高妙;出自意外,曰意高妙;寫出幽微,如清潭見底,曰想高妙;非奇非怪,剝落文采,知其妙而不知其所以妙,曰自然高妙。”(宋·姜夔《白石道人詩說》)不說理,也不說禪,卻極有禪趣,本詩可謂是自然高妙!